拜仁主帅范加尔的德语水平很好,他最喜欢用的单词就是“不可思议”,有很多事情让范加尔感到“不可思议”,但现在这个词最适合用来形容拜仁的下滑速度之快:上周末主场输给多特蒙德,拜仁失去了在联赛中争夺冠军的最后机会,周中0比1不敌沙尔克,德国杯出局。这个周末,客场1比3输给汉诺威,拜仁十几年来第一次遭遇三连败。
范加尔从上赛季的欧战英雄,变成了球队成绩下滑的罪人。在汉诺威失利之后,拜仁与第三名的距离扩大到5分,冠军联赛席位受到了威胁。这触及到了俱乐部高层能忍受的底线,2012年的欧冠决赛在慕尼黑的安联球场进行,拜仁上下最大的梦想是能在主场举起冠军联赛的奖杯。可是如果明年在这项比赛中根本没有拜仁的参加,那对拜仁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是拜仁都无法接受的。
因此如果俱乐部高层认为,范加尔已经无法带队获得冠军联赛席位的时候,换帅就会成为必然的选择。《南德意志报》评论说:“范加尔的位置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不过就在媒体纷纷猜测范加尔可能下课的时候,董事会保持了相对的冷静,鲁梅尼格请求给俱乐部“更多的耐心”。
周日新闻发布会的临时取消,并不代表范加尔危机的解除。拜仁不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下课消息,也同样没有试图澄清传言来表示对范加尔的信任,这意味拜仁高层已经对范加尔没有信心。《慕尼黑日报》回想起两年前克林斯曼离职时的情形,并且提醒称:当时拜仁同样在周日没有做出反应,但周一克林斯曼就离开了俱乐部。没有立刻解雇范加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继任者难寻,范加尔留任的机会“非常渺茫”。
范加尔触动拜仁底线
汉诺威被拜仁视为冠军联赛的直接竞争对手,对汉诺威的比赛前,主席霍内斯表示:“这场比赛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击败对手才能确保晋级冠军联赛席位。”队长拉姆也说:“这可能是本赛季最重要的比赛,这场比赛的胜利就意味着一切。”但说到与做到是两回事,拜仁在汉诺威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求胜欲望,只在下半场的小部分时间里占优势,无论进攻和防守都更胜一筹的汉诺威理所当然地获胜。
凭借着这场胜利,汉诺威甩开了拜仁5分,这不再是一场球的输赢就可以挽回的差距,也让拜仁的冠军联赛席位岌岌可危。正是这样的差距,触动了拜仁高层的神经。他们可以在输给多特蒙德之后继续支持范加尔,可以在杯赛出局之后不做反应,但现在他们必须做出选择:继续相信范加尔,还是换教练来挽救这个赛季。
比赛之后的表现来看,霍内斯、鲁梅尼格、内林格都没有表示对范加尔的支持。霍内斯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拒绝记者的采访,他只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处理问题,而不是说话。”鲁梅尼格严峻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心情的沉重:“我很受打击,球队输球的方式让我感到痛苦。我们正处于这个赛季的最低点。我们对比赛和最后的结果感到失望。我们整夜都要认真地进行思考,没有人能够睡得着。”
鲁梅尼格将过去的三连败称为“灾难性的八天”。一个赛季输掉七场比赛,上一次可以追溯到克林斯曼时代,克林斯曼是在0比1输给沙尔克之后遭到解职的,当时俱乐部认为,冠军联赛的席位受到了威胁,与现在的情况相似。《第一体育》评述称,即使面临对国际米兰的关键战,解雇范加尔也并非不可能。
高层表现理智态度
周日上午,拜仁训练基地一片平静,记者们早晨九点钟就开始在场边守候。9点38分,范加尔的奥迪抵达了俱乐部,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球员们不到12点就来到了训练场上,在拉姆的带领下开始跑步,这次训练完全向球迷们公开。新闻官霍尔维克站出来安抚在场的记者说:“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
《慕尼黑日报》回顾说:“拜仁上一个解雇的主教练是克林斯曼,与现在一样,克林斯曼的球队在周六输给了沙尔克,周日霍普夫纳、霍内斯和鲁梅尼格三巨头在霍内斯的私人别墅里研究了一天,周一宣布了解雇的决定。范加尔能否挺过这次危机,还要看接下来的一天。”拜仁的三巨头在周日上午都没有出现在俱乐部,但是发言人霍尔维克表示:“我们没有开会研究的计划。”
三位高层中,霍普夫纳的立场不清晰,霍内斯不喜欢固执的范加尔,一个多月前他就表示:“当我感觉到我们的冠军联赛资格有危险的时候,我就会变得不安,克林斯曼的时候就是如此。”但范加尔与克林斯曼也有很大不同,克林斯曼的球队在欧战赛场上惨败于巴塞罗那,而范加尔上赛季带领球队取得了非凡的成功,本赛季在冠军联赛赛场上也有着很好的表现,鲁梅尼格比较中立,语言上一直保持了克制。他比赛之后向记者强调,俱乐部开会讨论的应该是应对目前困境的方案,而不是专门讨论主帅问题。他说:“我们现在必须深思熟虑,究竟怎样做才能结束球队的这种下滑势头,现在不能凭感情冲动的做出决定,而是应该坐下来,认真地分析我们的局面。”
范加尔决不辞职
拜仁希望排除感情因素,切实地评估球队目前的状态,以及换帅是否真的可以挽救拜仁的赛季目标。范加尔对保住工作还很有信心,尽管高层态度不明朗,但范加尔却表示:“我还能感觉到董事会的支持。”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是否继续工作下去,取决于我的球员们对我的看法。每个人今天都看到了,他们依然愿意为我踢球。”他称赞球员们下半程“用狮子的心脏”拼搏,这实际上否定了他主动辞职的可能性。
德国电视一台评论称,范加尔清楚知道自己面对的困境,他也在积极地谋求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对多特蒙德的比赛失利后,范加尔对媒体的态度还很冷淡,难以接近。对沙尔克的比赛之后,他愿意接受采访,但是表示得很克制。在输给汉诺威之后,他变得十分配合,回答记者的每一个问题。这可能是他在争取媒体的支持。
他也通过媒体向俱乐部表达态度。接受《图片报》采访时,他说:“媒体上刚传出我可能下课的消息,我就接到了中间人的电话,询问我有没有执教其他俱乐部的意向。我很高兴我仍然生活在世界足球的中心舞台上。”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依然是个出色的教练。
但范加尔还能改变这支球队吗?他想不明白,克拉夫特在梅阿查的表现是世界顶级的,在联赛中却犯下了低级错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球队只能偶尔打出对国际米兰这样的精彩比赛,却在国内的联赛中连连败退。他只能将责任归咎于没有运气、裁判的错判,包括本场比赛穆勒在禁区内被踢倒没有吹罚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