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说,我看得远,是因为站在了巨人的肩上;白云大妈说,感谢铁岭TV,辽宁TV,将来还有可能感谢中央TV。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古往今来都是倍受推崇的美德。犬有湿草之恩,马有垂缰之义,但凡有灵性者都知道报答别人的恩德,更何况是万物精华的人类呢。
劳尔的职业生涯在西班牙达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这固然是他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但他没有忘记那些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呵护之恩的恩人们。大儿子出生后,劳尔就给他起名豪尔赫,表达自己对“教父”巴尔达诺的感激之情。既然劳尔把别人的帮助看得如此之重,我们也有必要歌颂一下那些帮助劳尔成长的人。当然,在长达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帮助过他的人肯定不计其数,怎么写都难免挂一漏万,笔者只能择其要,取其精,聊表谢意。
识才的伯乐
准确说,将劳尔从马竞带到皇马的直接经办人是负责签约的官员帕科·加西亚先生。为了把这个天才少年从马竞带到伯纳乌,加西亚先生绞尽脑汁,着实费了一番周折。
整天和来自全球各地的星探、经纪人打交道,加西亚先生对这些掮客天花乱坠的演说早就习以为常,从中他也练就了敏锐的判断力。就在充斥着大话、谎言的环境中,他还是听出了一个来自马竞青训营的少年的不同寻常。
1992年,那是一个春天。在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发生的故事,总会有个温馨圆满的结局,但开头并不一定都是纯洁浪漫。加西亚在一个小酒吧见到了年轻的劳尔。脸庞青葱,稚气未脱,还有小城市成长的少年那种与生俱来的手足无措的羞涩。直到聊起足球,劳尔才展示出特有的绿茵场的气息,话语多起来,表情也逐渐丰富。
话题是关于马竞和萨拉戈萨的一场比赛。说到马竞,不谙世故的劳尔激情飞扬,眉飞色舞,完全忽略了对面来自皇马的官员的尴尬。可是人的心理真的很难捉摸,刻意的阿谀逢迎,加西亚先生已见过太多,眼前这个少年完全原生态的感情迸发恰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然而初步试探之后,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少年劳尔身体中流淌的是马竞的血液,这份忠诚传统来自于血缘。初次会面碰了壁,加西亚会就此放弃吗?
他想看看劳尔是否值得自己进一步观察,他决定去现场看劳尔踢球。这之后他决定再一次和劳尔联系,并最终决定和劳尔签订一份经济合同。那是一份月薪15000塞尔塔的合同,那年劳尔15岁,那时劳尔买了张尾数是15的彩票。
1994年6月1日,一个决定劳尔职业生涯的重要日子,马竞新任的技术经理致电劳尔,明确希望劳尔能够回来。劳尔方寸大乱,就在这一天的最后一刻,加西亚先生又一次送来了皇马的真诚邀请——一份1700万塞尔塔的职业合同。一段白色传奇就此上演。
虽然说起来有些残酷,但劳尔是否也应该感谢马竞前主席老希尔呢?如果不是荒唐的老希尔当年凭自己的好恶做事,将马竞青训营解散,可能也不会出现劳尔出走的一幕。毕竟在马德里,除了马竞之外,能够帮助他职业生涯更上一层楼的也就只有皇马了。皇马当时是把劳尔当作未来希望培养的,而马竞想的是将劳尔租借到乙级队卡迪斯,把他做投资对象。作个类比,即使楚霸王赏识韩信,将他留在自己的帐下,韩信也未见得能取得后来的成就,所以韩信最应该感谢的是月下紧追不舍的萧何。
无私的平台
80后的中国球迷应该是从1998年世界杯开始认识劳尔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中国的球迷才喜欢上了这个白衣少年,因为我们还没法收看到西甲的比赛。
如果你喜欢那个法兰西之夏,如果你还记得那届世界杯上劳尔的亮相,你就应该感谢那些为劳尔成长铺垫平台的队友,其中就包括当时的队长耶罗。
面对神秘诡异的非洲雄鹰尼日利亚,劳尔收获了他在世界杯上的第一粒进球。没错,那个进球将劳尔潇洒的球风,精湛的技术体现得淋漓尽致,但送出那脚致命长传的就是耶罗。其实在上半场开始不久,耶罗就已经给劳尔送出过这么一记传球,只不过劳尔没有把握住。
就像在场上不断给劳尔送出一个个漂亮助攻一样,耶罗在场下也是劳尔最可信赖的老大哥。是耶罗把青涩的劳尔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塑造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劳尔的另外一个精神导师就是上文提到的巴尔达诺。其实无论谁做主教练,都不会对少年劳尔的天赋置之不理。所以尽管很多球迷说,劳尔之所以感激巴尔达诺是因为他将劳尔从青年队球员提拔成一队主力,我对此却并不赞同。劳尔应该感谢巴尔达诺是因为巴尔达诺为劳尔搭建了一个成为球队领袖的平台。
巴尔达诺当年废黜“秃鹫”,推出新星劳尔只不过是绿茵场新老更替的自然规律,何况劳尔本身具备这样的实力。但在弗洛伦蒂诺组建“银河战舰”的时候,却需要有一个旗帜性人物领航。在耶罗已经式微的情况下,劳尔是惟一符合条件的本土球员,亲手将其扶上领袖地位的正是巴尔达诺。其实从巴尔达诺的角度来看,他可能仅仅是完成属于自己的历史使命,寻找皇马的接班人,劳尔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而已,但这对劳尔这一个体的影响是巨大的。
巴尔达诺亲手将劳尔送上历史舞台,也是他亲手将劳尔送走,这是很有些戏剧性的,但我们不能就此将巴尔达诺对劳尔的提拔视作纯职业做派。巴尔达诺对劳尔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在皇马队内真正对劳尔身体状态表示过担忧的除了一个尽职的队医,另外惟一的一个就是巴尔达诺。
伟大的对手
康熙皇帝晚年举办“千叟宴”,席间敬酒三杯,最后一杯酒敬给了那些曾经的对手——鳌拜、吴三桂、郑经、葛尔丹……正是在这些伟大对手的衬托下,康熙皇帝创办的千秋伟业才显得弥足珍贵。
劳尔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也应该感谢他的伟大对手——巴塞罗那。如果非要是一个人,那就是克鲁伊夫。
没有对手的英雄是寂寞的。当拜仁慕尼黑在德国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当国际米兰在意大利纵横捭阖的时候,劳尔应该庆幸克鲁伊夫指引下的巴萨一直和皇马势均力敌地角逐。如果没有巴萨,皇马可能已在孤芳自赏的骄傲中沉沦下去;如果没有巴萨,在国家队层面乏善可陈的劳尔不会赢得今天的尊重。
其实巴萨的球员和劳尔是惺惺相惜的,在2003-2004赛季国家德比中,劳尔遭受到职业生涯最严重的创伤,在劳尔倒下后,第一时间上前拉起劳尔的正是巴萨的球员。克鲁伊夫也曾经评价劳尔说:“劳尔是最好的7号!”对这样一个充满绅士风度的对手,劳尔没理由不对他说声谢谢。
劳尔没有听过《感恩的心》,但临行前的眼泪告诉我们,他其实明白什么叫感恩。在这个火热的夏天留下的那些感人瞬间一定能温暖劳尔前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