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火箭的更衣室里很安静,除了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发出的声响,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姚明、穆托姆博、巴蒂尔、麦迪……每个人都以同样的姿势待着:光着上身,围着浴巾,手里捧着一张技术统计,鸦雀无声地看着。又是一个难以吞咽的夜晚,又是在孟菲斯。仿佛球馆外比尔大街上飘荡的节奏布鲁斯音乐,有一条独特的通道能钻进这间屋子,让火箭失去斗志,选择忧伤。
好景不长这句话,总能应验在火箭身上。他们刚刚连胜两场比赛,乐呵呵地过上两天高兴日子。球队看到了希望,姚明看到了希望。阿德尔曼说:“我们要把这些坚持下去,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最近两场我们打得不错,可我们还能做得更好。”在主场击败勇士之后,火箭、媒体,休斯敦的球迷集体想起了去年,伟大的22连胜从击败勇士开始。姚明说:“不求22连胜,可只要我们能按照这种方法打下去,20场里赢下15场应该不是问题吧。”
可刚过去三天,阿德尔曼和姚明的话还没完全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火箭就又一次失常了。又或者,这才是火箭的常态,起起伏伏,永远没法踏踏实实地过上两天好日子。
姚明把手中的技术统计揉皱了,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旁,搓了搓,仿佛想让自己清醒点。他说自己看不到方向:“真觉得有些迷茫,刚刚好了两天,好像把一些问题修正了。可转眼间,更多的问题又来了。很多道理,我们都懂,都是成年人,都是职业球员,可总是重复犯同样的错误,我也说不好究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打公牛,虽然也让人迫近了比分,可打着打着就知道能拿下比赛。可一夜之间,昨天还在的东西,就全没了。唉,你说,这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事儿,我们这个赛季干了几次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火箭的内线仿佛变成了不设防的城市,他们打开大门,眼睁睁地看着年轻,有冲击力的灰熊小将们冲进内线,冲到篮下,把球放进,或扣进篮筐。这个晚上,灰熊在禁区内得到了48分。在孟菲斯的这个晚上,球场上,火箭有身高7尺6的姚明,有以盖帽笑傲江湖十七年的穆托姆博,有联盟最好的锋线防守者巴蒂尔和阿泰斯特,可他们偏偏没有防守,他们打开大门,敞开怀抱,笑纳对手一切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