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阿布拉莫维奇最近的经历正在印证电影《无间道》里那句著名的台词:“出来混是要还的。”41岁的阿布靠着前苏联解体后的乱世发家,如今也正在为不光彩的发家史而战战兢兢。7月3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签署总统令,提前免去阿布拉莫维奇楚科奇自治区行政长官一职。俄罗斯媒体分析,总统之所以在这时接受阿布早就提出的辞呈,和几天前别列佐夫斯基在伦敦法庭控告他的经济官司有很大关系。至少表面上,俄罗斯不愿意阿布有任何的官方色彩。
从五年前移居英国开始,事实上阿布已有意在回避俄罗斯政府对寡头的清算。普京上台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打击寡头,加强国力。先后迫使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流亡国外。2003年10月还将尤科斯石油公司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投入监狱。叶利钦时代的七寡头中如今只剩下弗里德曼还算明哲保身。
但普京也不是对所有寡头都予以清算。由于寡头对俄罗斯社会经济的渗透,使普京必须利用一部分,打击一部分。善于审时度势的阿布和杰里帕斯卡一样,选择了成为被普京利用的那部分。阿布通过普京的庇护保住了自己“窃国”得来的财富,并将其陆续转移到国外。作为条件,阿布不得不交出对俄罗斯资源的控制权,并帮助普京对付其他寡头以及竞选等。
普京执政的八年是俄罗斯国力快速恢复的时期。国内生产总值从2000年的2500亿美元上升至2007年1.25万亿美元,人均年收入从1748美元增长至8741美元。这一时期的高速发展对俄罗斯社会的影响深远,也为普京树立了极大的个人威信。而相比普京,尽管阿布在这8年里累计了超过200亿美元的财富,并在出任楚科奇自治区行政长官期间取得了良好的口碑,但仍然无法摆脱自己“灰顶商人”的烙印。也摆脱不了别列佐夫斯基这个早已埋下的祸根。
事实上,阿布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这一场经济官司背后,是俄罗斯和英国两个大国的政治较劲。英国曾拒绝引渡一贯反普京的别列佐夫斯基,而俄罗斯方面也拒绝引渡“毒死”利特维连科的特工卢戈沃伊,导致两国一度互逐外交官。再往深层说,俄罗斯和英国的矛盾还在于北约东扩和能源的争夺。比如,在前苏联解体后,英国的BP石油公司和俄罗斯弗里德曼的ALFA集团以及维赛伯格的CCESS-RENOVA集团一起组建了TNK-BP公司,英国BP控股50%。普京对外国石油公司的入侵特别反感,曾一度展开调查,让英国方面感到紧张。
所以,别列佐夫斯基更像是英国政府让俄罗斯方面为难的一杆枪,而阿布则是政治博弈中那顶脆弱的盾牌。阿布能否安全,并不取决于他自己怎么去转变角色适应时局,而是要看俄罗斯和英国之间的关系如何发展。
记者古山报道 因为阿布闻名于世,所以他的投资项目每每都会在媒体上曝光。事实上,在阿布拉莫维奇背后,俄罗斯有着一个庞大的富豪投资团体。房地产、艺术品、豪华游艇……从伦敦、巴黎、苏黎世到遥远的纽约,甚至中国的三亚都有俄罗斯富豪们投资的足迹。
今年4月,根据美国华盛顿最新的统计数字显示,纽约曼哈顿的公寓房和商业用楼价格急涨四成。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俄罗斯富豪集中在这里购房。在过去几年,由于莫斯科房价急剧上涨,每平米3500美元的均价(最贵已达3万美元一平)已和美国纽约房价基本相当。而受次贷危机影响,美国整体房价还在下滑,使得很多俄罗斯富豪看到了在美国投资的机会。
早在四五年前,大量俄罗斯富豪已在世界金融中心的伦敦,进行了大量房地产投资。据估计,到如今已有25万俄罗斯人在伦敦定居,他们在伦敦拥有产业或财产的人更是难以计算。伦敦市长利文斯通不久前也谈到了俄罗斯对英国经济的巨大贡献,“伦敦的俄罗斯社团每年都在增长。今年俄罗斯旅游者的消费首次超过了日本人,这说明俄罗斯经济状况良好,且正在发展”。
除了伦敦、纽约等金融中心,俄罗斯富豪还大量投资瑞士等西欧国家的房地产,也间接推高了这些国家的房价,甚至迫使政府不得不采取限制措辞抑制俄罗斯人对房地产的投资。
之所以俄罗斯人有着如此巨大的投资能力,在于俄罗斯最近几年财富的快速增长。当然,能源和矿产价格巨幅上涨是富豪们财富激增的最大原因。以《福布斯》全球排行榜为例。1997年,俄罗斯能进入排行榜前100的只有一位。到2003年,《福布斯》排行榜上俄罗斯也只有7位富翁入围。但短短一年后,俄罗斯重量级富翁数量猛增到17人(霍多尔科夫斯基和阿布仍列一二位),资产总额从148亿美元增加到366亿美元,全球富翁数量排名次序也从101跃居到令人瞩目的26位。到了2006年,俄罗斯更成为新亿万富翁最大生产国,上榜的俄亿万富翁总人数增至53人,比前一年增加了19位,其财富总和高达2824亿美元,远远高于此前一年的1721亿美元。而最新的2007年排行榜上,有87名俄罗斯人入选。《福布斯》写道,“在苏联解体16年后,俄罗斯以拥有87个亿万富翁的数字,继美国之后首次荣居第二位,远超德国(59人)。而德国占据第二名已长达6年之久。”
杰里帕斯卡、阿布拉莫维奇、莫尔达绍夫和弗里德曼排在俄罗斯前四的富豪无一不是靠能源或者矿业起家和发迹。而俄罗斯政界高层中的亿万富豪人数也排名世界第一。俄罗斯议会中共有12名亿万富豪,其总资产共计41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