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下旬,意大利北方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也许在周二晚上的皮奥拉球场,莫拉蒂的心比当晚的天气还要冷。就在简陋的贵宾席上,莫拉蒂看到了自己球队打出的无比糟糕的比赛,听到了诺瓦拉球迷在比赛结束前,不无讥讽的口号“乙级、乙级、乙级,快降级了……”至少是现在,降级这个话题并没有让诺瓦拉球迷感到担心,位于降级区的,是3轮只拿了1分,丢了10几个球的国际米兰。
公平的说,就诺瓦拉的这场比赛而言,如果它是场夏季热身赛,国米(微博)的表现糟糕程度,就足矣引起俱乐部高层的重视了。不幸的是,新赛季的意甲已经开战3轮了,加斯佩里尼的球队看上去还像一辆没有组装好的试用车辆。没有讨论,没有战术,甚至没有灵魂,仅仅是阵型和人员的不断调整,国家电视台非常刻薄的评论说,也许球员们在去诺瓦拉的时候,也不相信自己的球队了。
这样的一场比赛,其结果也就不难想象了。事实上,比赛的最后结果是3比1,默默无闻的主帅特塞尔通过无名之辈梅乔里尼和里格尼的进球,带领已经阔别意甲55年的诺瓦拉,在主场击败了最近一次的世俱杯得主。虽然有人以“国际米兰对于人工草坪过敏”为加斯佩里尼的球队做了辩护,开始不到1分钟,齐沃就误判了皮球在人工草坪的反弹方向,险些导致丢球。但公平的讲,在以意大利足球最优秀的前锋皮奥拉的名字命名的球场,诺瓦拉是通过出色的组织、积极的态度和高效的反击,而不是什么草坪因素,击败了一支灾难似的国际米兰。面对一支进攻乏力,防守漏洞百出的球队,诺瓦拉完全控制了比赛的主动权,打进了三球,还创造出了许许多多的机会。本场赛后,萨内蒂代表国际米兰的出场次数达到了757次,超越了贝尔戈米。而加斯佩里尼执教国际米兰的战绩定格在了5战1平4负,类似的战绩让国际米兰队长很难想到庆祝自己的新纪录。
诚然,在赛前我们很难想象到,55年后才重新回到意甲的诺瓦拉有机会击败国际米兰,哪怕是一支困境中的国际米兰。也这个难以预测的结果,其实在赛前就有人想到了。当国际米兰的首发阵容一公布,加斯佩里尼在坚持其基本阵型的同时,启用了卡斯泰尼奥,弃用了帕奇尼,这些决定就已经让球迷和媒体疯狂了。由于诺瓦拉离米兰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众多的国际米兰球迷,决定在球队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他们近距离的支持。但是即便有大量的国际米兰球迷在场,比赛中,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声,球队入场时,一些球迷干脆喊出了“帕奇尼帮助我们进个球”,而此时的帕奇尼正在走向替补席。MEDIASET电视台的记者莱卡尔卡蒂批评说,“帕奇尼不首发,这是错误的。”米兰《日报》的奇奥蒂尼更是愤怒的说,“卡斯泰尼奥首发,帕奇尼不。以前我认为加斯佩里尼是个聪明人,但有些固执。现在我觉得他已经疯了。”
作为电视台的嘉宾,同时也是国际米兰的球迷,奇奥蒂尼大胆的预测,加斯佩里尼的国际米兰很难过诺瓦拉这一关。“首先,加斯佩里尼固执的回到了他的固有阵容,而他的3-4-3,特别是3后卫的选择,是激进、危险的。其次,他怎么可以让卡斯泰尼奥首发,却忘记了帕奇尼,这是极为不理智的做法。第三,诺瓦拉是人工草坪的球场,球速更快,对体能的要求也更高,加斯佩里尼在做出现在这些选择时,恐怕都没有想到这一点。”非常不幸的是,加斯佩里尼的固执、他的头脑混乱,让他本人和国际米兰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比赛的结果再次证明这位前热那亚主帅是错误的。而莫拉蒂在一个夜晚的思考后,英明的决定换帅。实际上,周二的比赛结束后,国家电视台的达米科就积极建议莫拉蒂换帅。理由?“现在无论谁在这个位置上,都会比头脑已经混乱的加斯佩里尼做得更好……”
当特塞尔选择了4-3-1-2,派出了两名前锋和一名前腰挑战国际米兰时,这已经什么了许多事情。加斯佩里尼呢?在回归3-4-3的同时,他也夹杂了许多新东西和老东西进去:斯内德去了他不喜欢去的中场;齐沃去了后防线,取代了萨穆埃尔。开始不到1分钟,诺瓦拉就险些进球,当齐沃的解围变成助攻,需要塞萨尔用脸将前国际米兰青年队球员梅乔里尼的射门挡出。比赛中,国际米兰的前卫线陷入了困境。如果加斯佩里尼让斯内德回到中场的初衷是让他开启进攻。很好,荷兰人经常被迫到后防线拿球,但谁配合他呢?米利托经常站桩在对方的禁区内,习惯性的被对方前锋抢断。上半场,国际米兰仅有的射门是来自斯内德的外围远射。没有组织,没有控球,甚至没有了加斯佩里尼最看不起的防守反击。上半场结束时,除了诺瓦拉理所当然的领先,国际米兰什么也没有得到。需要加斯佩里尼自己用换人承认,“非常抱歉,这一次,我有错了……”
当帕奇尼和奥比上场,国际米兰的阵型从3-4-3变成了3-5-2,斯内德的位置前移了一些。但换人想效果并不明显。国际米兰缓慢、机械的进攻,让诺瓦拉得到了许多的反击机会。而国际米兰的机会,更多的是来自球员个人的能力,而不是整体配合。不仅如此,下半场第21分钟,斯内德还因伤被换下场。当帕奇尼错过了一次扳平的机会后,是国际米兰糟糕的后防线再度向对手开启,并且需要塞萨尔使用浑身解数来限制国际米兰的丢球数字。至于球员的个人表现,国家电视台评论说,里格尼的几次加速让我们开始觉得萨内蒂的年纪真的有些大了。卢西奥则完全游离在三后卫体系之外,而他助攻时经常丢球。齐沃和拉诺奇亚也没能得到完全的发挥。无论是在哪个位置,斯内德的错误都很多,也许这是他在国际米兰最糟糕的比赛。坎比亚索虽然进了一个球,但他的错误也很多。前锋线上,卡斯泰尼奥、弗兰和米利托的表现只能够用马马虎虎、糟糕和非常糟糕来形容,这其中,我们看不到米利托与弗兰的配合。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米利托和帕奇尼之间。
赛后,加斯佩里尼告诉天空台的记者,他真的错了。“我们与诺瓦拉的比赛非常的糟糕,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每次我们试图打出攻势足球时,比赛就变得很糟糕。这次也一样。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样的一种战术态度,我们无法支持许多的进攻球员在场上。有许多事情我现在才明白,我们的问题不是出在三条线的距离,而是我们难以跟踪对手。”加斯佩里尼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战术上的错误,但是非常不幸,一切都已经晚了。周二晚上,当莫拉蒂说,“我需要想一个晚上再做出最后的决定”时,意大利媒体就已经描述出了加斯佩里尼的未来。关于加斯佩里尼,莫拉蒂在周二还向媒体提到了“我觉得,球队不完全的在他的控制中”。天空台披露,这恐怕是莫拉蒂在上周末就已经从球员那里知晓的事情了,当时莫拉蒂征求了一些球员的意见,不止是帕奇尼对加斯佩里尼不满。卢西奥等人也表示不理解也不适应加斯佩里尼的战术。即便是队长萨内蒂这样的老好人,对加斯佩里尼的评价也已经是负面的了。只是在当时,莫拉蒂想再给加斯佩里尼一场机会,于是我们看到了国际米兰在诺瓦拉的糟糕表现。天空台还分析说,类似“我觉得球队不在他的控制中”这样的话,其实就是分手的标志。不仅如此,就在加斯佩里尼到了诺瓦拉,还感谢球员们的大力支持时,慢镜头显示,被认为是更衣室的领袖,绰号“场上主教练”的坎比亚索,在与拉诺奇亚面对面时,告诉队友要变成四后卫,拉诺奇亚则不住的点头。球员们在场上如此的交换意见,显然是把坚持三后卫战术的加斯佩里尼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天空台看来,这也是加斯佩里尼对球队失控的证据之一。
在离开诺瓦拉球场时,莫拉蒂还遇到了一个小插曲。当时莫拉蒂正走向停车场,一个球迷向莫拉蒂高喊,“快逃跑吧,快逃跑吧!”也许莫拉蒂把他当成了国际米兰球迷,非常愤怒的反过身去问,“谁说的逃跑?谁说我要逃跑了。”当他看清楚是一个诺瓦拉球迷后,就主动答复还有一段距离的诺瓦拉球迷,“我没有要跑,我在这等着你。”需要保镖将双方隔离开。当诺瓦拉球迷说出“我们这次的表现比你们强”时,罕见的露出了愤怒的神情,莫拉蒂回答说:“是的,是真的,你们确实很出色,年轻人。很好!很好!”需要莫拉蒂的保镖将他与球迷分开,并迅速将莫拉蒂拥向了自己的汽车。
而加斯佩里尼作为国际米兰主帅的最后一番话是对国家电视台讲的。周二,已经知道自己的帅位几乎不保,加斯佩里尼说:“现在的局面很困难,我和莫拉蒂、布兰卡、奥斯里奥讲过了,如果球队的问题是主教练,那很好解决,但我认为球队的问题是其它方面的。”国家电视台则评论说,“加斯佩里尼有一系列的错误,也许换帅是不可避免的,但无论是谁接替这个位置,都要承担一份异常艰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