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一向擅于冷幽默,适逢媒体炒作莫里尼奥可能接替曼联帅位,他的回答很简单:“我还没考虑退休,我刚拿了一个冠军杯。除非我的心脏有问题,他们可能得把我从这儿抬出去。”心脏有问题的是67岁的爵爷,而英壮的莫里尼奥,真正的心病却是冠军杯。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5年前那次充满了技术含量和运气的奖杯之旅,反倒成了狂人的梦魇。
莫里尼奥承认可能会在曼彻斯特的酒店里失眠,因为自己糟糕的防线。但内心的深处,这种刺激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恐惧,其实来自他最成功的履历———冠军杯得主。最近20年,在5年里能重温旧梦的冠军杯教练仅有极盛时代的萨基、希斯菲尔德、博斯克和安切洛蒂4人。阿布真正被足球打动,恰恰是在曼联与皇马的冠军杯比赛。因此,俄罗斯人从入主斯坦福桥开始,就把冠军杯视为终极目标。而他的选择也非常简单:成功者至少有成功的经验。于是,莫里尼奥高调驾临伦敦。心高气傲的狂人当然明白个中厉害,可惜他在2005年以肆无忌惮殃及裁判的心理战开罪欧足联,最后被一个没有越线的进球踢出决赛。
波尔图在2004年的意外,始终被认为是运气使然。毕竟,当年他击溃的曼联并非爵爷最强的手下,之后的里昂和拉科也不过欧洲二流,更不用说决赛对阵的是毫无经验的摩纳哥。莫里尼奥比任何人都需要再度证明自己,但他的对手却比任何人都强大。无论切尔西还是国际米兰,在联赛的成功都不足以让狂人得到应有的承认,他的处境就完全由是否能从普拉蒂尼手中拿过奖杯决定。但过分的自信令他不得不承受比任何人都要大的心理压力,这也是莫里尼奥不断重复自己与记者以及同行之间精神较量的根源。因为他比任何人都需要比对手更占据上风,如果只是牌面上势均力敌,诸多场外因素将让他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莫拉蒂和阿布一样,对冠军杯无比看重,6年前他输给安切洛蒂,6年后他对曾经执着的联赛奖杯已感觉麻木,维系莫里尼奥与国米机缘的,其实就是冠军杯。
可一贯自信到有些自负甚至过分自负的狂人,已经无法在这场事关前途的赌博中回头了。他的口若悬河之中,向来充满理性和冷静的战术攻击,但现在人们似乎也很难分辨其中有多少狂躁的成分。
输掉冠军杯,等于输掉一切。现在的欧洲顶级教练,只有莫里尼奥需要面对这样的考验。或者正如弗格森所言,直到他们把狂人从这里抬出去之前,他都得忍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