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主亚泰到夺取中超冠军,高洪波只花了十二个月,快得连他自己都直称“运气”;从最年轻的冠军主帅到因“内外交困”而下课,也只有七个月的工夫。这位前国足头号射手在长春亚泰俱乐部的执教轨迹,有点像他当年在球场上的跑位,令人难以捉摸,却又一击致命。
踢球的时候,高洪波是一个缺点和特点同样突出的球员,他从来就不被认为是一个明星式的全能球员。转当教练之后,高洪波仿佛仍继续着他的风格,精于业务、善于综合但却被爆在球队内部“众叛亲离”。也许高洪波并非是成耀东那种能把总经理和主教练一把抓的“全才”,也并非贾秀全大哥式的人物,但他肯定是中国中青年教练一代中最肯钻研业务、最执著于足球本身的。
性格即命运。关于高洪波的性格,北京籍资深教练金志扬有一番话:高洪波能用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好的效果,用最快的速度达到最高的目标,他做射手时便是如此。这种高效率,和他的人生哲学都是有关系的。
专题撰稿 本报驻京记者 顾晨
低调 只想把足球的事情做好
高洪波做人低调是出了名的。如果说场上他以“禁区杀手”而闻名,那么场下的他几乎很难找出显眼之处。在长春亚泰俱乐部执教期间,除了比赛前带队员们喝喝咖啡、打打保龄球,他几乎很少和球员有私下的娱乐活动。这样的处世方式,也让他很难像传统意义上的“大哥式”教练一样,同球员们真正在场下打成一片。
这样的处世风格,早在球员时代就形成了。当年在国家队的时候,高洪波和区楚良住在一起。高洪波性格内向,场下几乎很少说话,更不用说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区楚良性格外向,但同样不抽烟、不喝酒,两人作息时间相仿,经常早早地就睡了。所以,即便两人同处一室,交流的言语也不多,只有在球场上才有更多的沟通。集体训练之后,高洪波经常和区楚良经常开小灶加练,高洪波每次都想尽办法,使用各种脚法来“刁难”区楚良,而区楚良也使出浑身解数来抵挡。
从球员时代做到教练,高洪波强迫自己更加主动,加强沟通,因为这是一个教练员必备的基本素质。如果无法和球员、管理人员沟通,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好教练。去年夺冠之后,徐根宝最赞赏的就是高洪波“现在说话比以前强多了,他的业务素质我一直很放心,但以前说话还不够成熟。”和球员时代相比,高洪波的沟通能力确实很有长进,但是在中国足球这样一个人情世故的江湖里,高洪波显然不够合群。
此次从亚泰俱乐部闪电式下课,长春当地不少媒体认为高洪波是没有处理好同部分主力球员的关系,导致丧失掌控。“亚泰队原本的主力架构是当年从沈阳足校招过来的这批人,从甲B到中超,为现在的球队打下了基础。高洪波无疑是想调整,但这种调整如果在短时间内变动过大的话,无疑会触及根基。”长春当地的媒体人士就认为,高洪波此次下课,是吃到了“欲速则不达”的苦头。
在亚泰队内部,部分主力球员对于高洪波的沟通方式也颇有怨言。从上个赛季开始,类似的埋怨就先后亮相媒体,不少主力队员认为高洪波指责队员“假球嫌疑”的言语过于激烈,让人难以接受,甚至还有人说高洪波“说一套做一套”。去年赛季中期,类似的矛盾曾一度达到高潮,张宝峰下放预备队,杜震宇、王栋先后停赛,但高洪波那段时间挺了过来,甚至还创纪录地拿到了联赛冠军。
高洪波也在试图改变管理方式。有一次球队再次受挫之后,他通知主力门将宗垒明天一早6点等他。宗垒当时还以为要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没想到第二天高洪波拉他直奔高尔夫球场,边打球边聊天,教导宗垒以平常心相对。不过这样的例子,对于高洪波而言,并不多见。更不用说不少中国教练习惯的“酒肉朋友”式的管理方式,更非高洪波所擅长。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想把足球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