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 普拉蒂尼称俄罗斯拥有巴西脚法 安切洛蒂点出伟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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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8-06-28 18:39

普拉蒂尼称俄罗斯拥有巴西脚法 安切洛蒂点出伟大发现

  如果你认为西班牙和俄罗斯的比赛,是葡萄牙-土耳其之后又一场“轻与重”的战斗,一定是错了,6月26日晚维也纳恩斯特·哈佩尔体育场唯一沉重的是草皮,因为赛前2小时开始了雷阵雨,一直到比赛开始后仍在持续,天上是闪电划过夜空,地下是西班牙和俄罗斯的轻轻的碰撞……

  以轻快逃离绝望

  当我在今年的一次前往米兰-莫斯科的往返航班上,看到一群俄罗斯人在地中海边把皮肤晒得黝黑,彼此关注对方身上诸如阿玛尼、D&G之类的南方式轻灵服饰时,便更加明白北方人之于南方的“对立面理想”。他们天大地大、语言里也喜欢加“大”字,卖完石油天然气未来还可以卖水卖冰,但有一样东西他们必须永远发狂地从南方购买,那就是精巧、细腻和柔美的想象,就像意大利时装。

  足球并非一个单面镜,它是一种双面魔镜。有时照出一个民族大面积衰弱无能的一面,有时候它又能把一些只属于少数人或多数人身上都只有一点点的精华反映出来。1990年以后那支总是在小组被淘汰后才会赢球的俄罗斯(独联体)队,就是前者,希丁克的这支俄罗斯和当年洛巴诺夫斯基的苏联队、基辅迪纳摩队,则是后者。

  出现在欧洲杯半决赛的俄罗斯,就是一支抛出所有过去的沉重、以轻灵开始和结束的球队。如果你要反驳说,俄国人就是沉重!——数据在这里摆着,哈哈,俄罗斯是所有参赛队中平均体重最轻的球队(72.9公斤)。在比较轻灵这一点上,西班牙的优势是欧洲杯参赛队中最矮的平均身高(1.78米)。甚至和“青春风暴”著称的西班牙相比,俄罗斯可也不老,26.18的平均年龄是所有参赛队中的最小。

  普拉蒂尼称赞俄罗斯很多球员“拥有巴西人的脚法”,这一点也不为过。阿尔沙文和他的前辈布洛欣、扎瓦洛夫一样,代表着俄罗斯人挣脱空间和时间沉重感的梦想,哪个冰天雪地里劳累的酒鬼不想把自己绑在阿尔沙文的双腿上体验什么是自由、什么是飞?西班牙人席尔瓦的轻是轻秀,托雷斯的轻是轻狂,而俄罗斯人阿尔沙文和左后卫日尔科夫则是以轻快逃离绝望,一种南欧人从生到死都无法体验的沉重的绝望。

  希丁克和洛巴诺夫斯基

  与其神话希丁克、说他缔造出一支“全攻全守俄罗斯”,不如说他和执教圣彼得堡泽尼特的同胞艾德沃卡特一起唤醒了俄罗斯足球沉睡的价值。因为,当年洛巴诺夫斯基的基辅迪纳摩就是东欧的阿贾克斯,洛巴诺夫斯基的苏联队也和1988年那支荷兰在欧洲杯上1胜1负,只不过赢的是小组赛首轮(1比0),输的是欧洲杯决赛(0比2)。

  很难说洛巴诺夫斯基的球队和今天希丁克的球队存在多大的分歧、阿尔沙文-帕夫柳琴科和扎瓦洛夫-别拉诺夫组合之间有多大区别。倒是后防线上,当时的足球使用1中卫拖后,而今天的足球都搞平行站位。

  洛巴诺夫斯基足球和希丁克足球酷似之处是:都像在实验室里组装出来的产品,而且,乌克兰教头和西欧人一样,从不消灭天才,相反,他只把使命交给天才,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双重绝望下的乌克兰天才,无论是布洛欣、别拉诺夫、扎瓦洛夫还是90年代的舍甫琴柯,都演出过个人借体育像轻骑兵一样地逃离绝望的梦想。

  或许当年洛巴诺夫斯基面临的和希丁克的真正不同是比赛环境。他的基辅迪纳摩可以在欧洲赛事上创造佳绩,他的苏联队也可以杀入1988年欧洲杯决赛,但在世界杯上,苏联却总是输给意识形态对立面国家来的裁判,1990年是马拉多纳在自家门前的手球被裁判“视而不见”;而1986年,苏联6比0大胜匈牙利小组赛压过法国以头名身份出线,1/8决赛却被西班牙人边裁阿尔米尼奥协同主裁判瑞典人弗雷德里克松联手做掉,120分钟3比4告负。

  当时苏联代表团有一个名叫萨加斯蒂的官员。他本是一个巴斯克人,西班牙内战时期参战落败后逃到俄罗斯,在莫斯科斯巴达克俱乐部效力。他因为会说西班牙语进入了苏联代表团去了墨西哥。赛后他追着阿尔米尼奥一顿痛骂,就着昔日的战斗仇恨和思乡情绪对其说完各种西班牙语脏话,最后他追到阿尔米尼奥鼻子底下,对其总结陈词说,“法西斯!”

  当我在球场外见到成群结队的俄罗斯球迷时,从穿着上明白他们都属于自己国家那群占人口少数的有钱人。他们的体态证明了这支欧洲杯最轻的俄罗斯队和这个国家的体操运动员一样,是摆脱沉重梦想的代表。如果俄罗斯总是被认为和大国、沙文主义有关系,那么摆脱沉重、寻求个人的解脱,就是阿尔沙文主义。

  安切洛蒂第一次在因斯布鲁克俄罗斯对瑞典的比赛中看到阿尔沙文后说,“他是本届欧洲杯唯一的、真正的伟大的发现。”身高1.72的阿尔沙文和前辈雅辛、布洛欣的区别,是他可以公开声称热爱一个以无政府主义著称的球队——巴塞罗那。“我的一生都支持巴萨,这是我的梦想,我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为之效力。”

  我的记者席前方放着一个小屏幕电视,这让我清晰地看到阿尔沙文上半时用前额撞上“梦中队友”普约尔的细节,加泰罗尼亚人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嘟噜出一句西班牙国骂“婊子养的!”然后他在场边拍了拍俄罗斯小个子的头,作为巴萨球迷,如果觉得幸福你就让普约尔拍拍头。

  我相信阿尔沙文有实力成为一名巴萨球员,也有潜力成为第一个在巴萨取得成功的俄罗斯球员。他已经实现了俄罗斯人的对立面理想,而且,他平静地实现了它们。他像西班牙人一样踢球轻快,他还像南欧人一样热爱外表,在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尤其对体育服装设计在行。和雅辛时代的前辈们不同,阿尔沙文还可以自由地挣钱改变生活,每年通过个人赞助合同可以拿到600万欧元。

  此外,阿尔沙文还像南欧人一样恋母,也对自己的小女儿疼爱有加。而且,他还懂得如何登上时尚杂志讨女人喜欢——看看住在乌拉尔山区的21岁少女朱莉娅·克诺普廖娃的举动:她在自己的左侧上纹上了阿尔沙文,“现在阿尔西可以24小时呆在我的心房上了。”

  沉重永远如影随行

  洛巴诺夫斯基足球和希丁克足球的共同处,是激发球员快速、反复奔跑,但目的不是为了占领球场的空间,而是切割球场空间。这是足球运动本身的自由主义和反意识形态气质所致,没有任何阵型和足球理论可以凭借11个人占据110米长的足球场,因为自由不是占有,而是摆脱和反对占有。

  当人们在赛前不停预言俄罗斯神话的时候,经历过多次欧洲杯和世界杯的老记者、《法国足球》意大利投票人贝坎迪尼却说得很冷静,“(俄罗斯队无法夺冠),因为他们太追求完美,以至于无法在需要开火的时刻保持足够的清醒。”

  尽管足球可以实现摆脱沉重的梦想,但沉重永远会对梦想如影随行,前苏联1960年欧洲杯后3次进入决赛都以失败而归。贝坎迪尼还说,“与实力和投入相对照,(前苏联和俄罗斯)很少赢得最后的胜利,因为作为运动员,他们时不时创造出的形象太美好了,你在大赛上走得越远,国内那些神越嫉妒你们。普京坐上半决赛看台已是必然了。”普京没有出现在看台上,倒是体育部长穆特科已经在试图把功劳往领导身上套,“最近我们的政界要人和经济巨子们组成了球队重要的助威团,他们出现时我们肯定不会失利。”

  安达卢西亚轻音乐

  助威团没有现身,雷电在天空中不停地闪。俄罗斯球迷除了赛前打出的两个横幅图案,但他们缺乏集体的行动,无论是歌声还是助威声。认为“俄罗斯在提供观赏性方面和阿森纳有些近似”的温格,曾成功预言四强球队,25日他又预言决赛两队是德国和西班牙,因为“俄罗斯两个中后卫禁不起比利亚和托雷斯的冲击”。

  比利亚和托雷斯都先后下场,倒是两名巴塞罗那球员下半时开场后为阿尔沙文上了精彩的一课。阿尔沙文或许陶醉在眼前的梦境里无法醒来,他看到对方的阵容里3个巴萨“4号中场”伊涅斯塔、哈维、法布雷加斯不可思议地并排站在一起,好像哈耶克在给俄罗斯人上课:自由人的自由联合,自由自有自己的规则。若是这3个中场加上阿尔沙文的那一份轻快、可爱和绝望,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原名列宁格勒的城市来的孩子阿尔西,你是否这样想?

  《晚邮报》在意大利输给西班牙第二天说,“意大利就是一个巨大的拿波里,西班牙就是一个无边的安达卢西亚。”阿拉贡内斯在关键时刻让法布雷加斯替下受伤的比利亚,促成了一个哈耶克式中场的诞生,在维也纳的雷雨夜空下谱写出一段美妙的安达卢西亚轻音乐,让阿尔沙文和队友们陶醉在南方的梦里,忘记了北方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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