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克从霍村辞职,同半年前奥尼尔从维拉辞职惊人地相似。要说不同,可能就在于,霍村老板霍姆卖古斯塔沃之时,兰尼克是压根不知情的;而维拉老板勒纳至少还事前通知了奥尼尔曼城将要购买米尔纳。
奥尼尔事后声称,他和老板曾数次地争议过,球队的阵容不能拆,所以当他看出米尔纳出走已成定局时,他觉得自己被出卖了。兰尼克和奥尼尔一样,都是那种宁折不屈的足球教练,自尊心超强。所以很多时候心中就只装着自己的球队、战术和阵容等等专业。但他们忘记了,足球,现在其实就是一门生意。
说到生意,霍村和维拉也冥冥中有交割。霍村的超级粉丝霍普是06年礼聘兰尼克开始打造超级霍村之路,而同一年,美国人勒纳用6000万镑成为维拉的第一大股东。其后的四年间,霍普在德甲掀起了富豪霍村的风暴,投资超过1.5亿欧元。而勒纳则先后投入2亿镑让维拉一度成为英超四强的最有力挑战者。如果从投入和产出的角度看,霍普和勒纳在过去四年都是先扬后抑,遭遇了边际效应的无情抵抗,事业正处于进一步发展的瓶颈期。
在此时,和作为创业元勋的主帅分手似乎是俱乐部作为企业发展常见的一步。接下来这两个老板的命运也似乎是可以预见的,要么重新以倍数计的投入成为真正的豪门,要么占据目前的战略地位先求稳定后谋发展,甚或是将球会转手。
但足球虽说在本质上是门生意,但它实实在在又是门非常特殊的生意。小俱乐部杀进中游易,但要真正成为豪门却是难上加难。在中游和豪门之间,阻隔的不是瓶颈,而是以10亿欧元计的鸿沟。所以维拉的崛起,止步于勒纳的2亿镑,奥尼尔挂印后的维拉半个赛季一直徘徊在降级区;而霍村在兰尼克走人后,也是人心浮动,霍普因为挑战了德甲体制,还面临调查。
英格兰人将用钱砸成绩的老板称为SUGAR DADD。但除了阿布和曼苏尔酋长,又有多少个甜心老爹不略微衡量一下投入和产出?对大多数的投资人而言,如果一旦付出的金钱不能获得冠军,又有多少人能像莫拉蒂之前那般痴心无悔?
所以,对于甜心老爹,在英格兰和德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英格兰是遵从严格的市场化股份制,谁出的钱多,话事权就是谁的,如果在谁也无法控股的情况下,就沿用标准的董事会制度。这从根本上既然鼓励了肥硕的老爹,也吸引了不少干瘪的老爹。其结果也自然将整个联赛的运营门槛越提越高。既有鸡犬升天的切尔西、曼城,也会有鸡鸣狗盗的朴茨茅斯。一切的一切,根子上就是斗富。而德国人历来的精英传统则让他们选择了一种更安全也更保守的体制——“董事会”制度。51%的董事会话语权更像是天朝保护国有资产的特色制度。这种德国特色的足球经济,客观上的确限制了甜心老爹的涌入,但也保证了俱乐部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所以,德甲是现在世界上财政最健康的联赛,也可能是最具活力的联赛。
那人民到底需不需要甜心老爹?普拉蒂尼已经代替欧洲的足球人民做了回答。明年开始的财政新政将很大程度上限制甜心老爹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投入。足球的归足球,资本的归资本,这就是普拉蒂尼的足球人民公社。